笑着活下去

世有千虫百蛊,不及人心狠毒。

【饺瓜/殊觉】秋后算账

饺瓜仙山日常,主要是饺子要跟瓜算账,两个人fù相伤害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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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君走到仙山大门口的时候,算了算自己到底杀了哪些人,做好了进门就被套麻袋的准备。

但是当他进了大门走了好长一段路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哪个死在他手下的谁准备好麻袋埋伏在路上,只等着套住他然后乱棍而上。

非常君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到远处似乎有炊烟袅袅。

啊,看起来是吃晚饭的时间了,大概都去吃饭了吧。

想到此处,非常君心里竟然有点遗憾。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就在仙山定居了,之后总会遇到的,不急不急。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虽然来到仙山之后在苦境受的伤已经全数愈合了,摸了摸脸似乎也没有了血迹,但是衣服显然不在一键恢复的范围内,还是那样血迹斑斑。

非常君叹了口气,决定先找一间房安顿下来,再想日后在仙山的日子。

走到半路的时候,非常君突然觉得身后有一阵劲风袭来。他心下警惕正要躲开,却慢了一步,只来得及看到一片墨蓝的衣角。

莫非是……?

鼻青脸肿的越骄子手上拿着一根木棍,看着昏倒在地后脑勺起了个大包的非常君,阴测测地笑了。

 

非常君醒来的时候抬眼就看到越骄子惨不忍睹的脸。

“……”这张脸毕竟跟自己一模一样,看到对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非常君觉得自己的脸也开始隐隐作痛,不禁想抬手摸摸自己的脸,却觉得浑身无力,只得疑惑道,“小弟?”

虽然对方只是副体,但到底做戏做了这么久,这样称呼对方已经是习惯了,甚至还是那样有些无奈和纵容的语气,仿佛他真的是自己淘气又不受管教的小弟,要他这个做兄长的既生气又担心。

越骄子完全不买账,语带怨毒:“非常君,你总算来了啊,吾在此等你很久了。”

非常君沉默了一瞬,方才反应过来对方对自己想必已经恨入骨髓,而他们现在到底也已经从过去解脱了。

过去执着的一切此时都已经没了意义,非常君似乎也可以放下心结让自己真正做那个温柔的觉君,对于越骄子这样也不恼,只一边坐起身一边问道:“这是你住的地方?嘶——”后脑勺的痛感十分鲜明,他不禁伸手摸了摸,果不其然摸到一个肿包。

万万没想到来到仙山之后第一个挨的不是天迹也不是法儒的揍,而是自己的副体。非常君无奈道:“小弟……”看着对方的脸色似乎不喜欢这个称呼,于是从善如流地改了口,“……骄子,怎么突然冲出来打我?”

越骄子冷笑:“这不是你期望的?吾帮你实现愿望,你还不感激吾?”

“……”

不愧是自己副体,想自己之所想。

非常君决定跳过这个话题。想他揍也揍了,心里的怨气应当少一点了,非常君看着越骄子的脸,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弟,你的脸是……?”

哪壶不开提哪壶。

越骄子眉目间的戾气更重了,咬牙切齿:“你说呢?!”

 

在非常君没来的日子里,他的仇人们每天只有三件事可做:吃饭睡觉打越骄子。

为了防止仙山三天两头被破坏,来到仙山之后他们的武力值都清零了。但是即便这样,越骄子也经受不住多人围攻。通常他只要走在路上,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套麻袋然后一顿胖揍,其中以天迹为主,君奉天和地冥在一旁给他当帮手,时不时上过来补上三拳两脚。

终于在越骄子被打得脸上没一处好地方之后,他终于忍不住质问天迹:“事情又不是吾策划的,你老盯着吾揍做什么?!”

“哇你难道不知道,主体债副体偿。”天迹理所应当道,“非常君还没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我不打你打谁?而且别的不说,跟我同归于尽的是你吧?我揍你有什么问题?”

“……那你老打吾的脸做什么?!”

“不为什么,看你不爽,想打就打。”

说罢又给越骄子补了几脚,随即神清气爽地拉着君奉天和地冥扬长而去。

“……非常君!”

越骄子捂着脸,转身“哎哟哎哟”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屋子,卯足了劲儿要等着非常君来第一个冲上去揍他。

 

当然上述惨状越骄子是肯定不会跟非常君说的。说了有什么用呢?非常君也只会做出一副担忧的样子拉着他说“小弟你伤得可重”。

呵,明明是个黑心的人,却偏偏做出这副样子,令人作呕,都是假的!

非常君看着越骄子咬着手中的白骨扇的狰狞模样,对于他在想什么心知肚明,叹了口气:“既然我也来了,日后你想做什么,都随你。”

越骄子闻言才有点满意:“这可是你说的。”

 

非常君就此在越骄子的房屋里住了下来。

越骄子也在第一时间把非常君来了的消息放了出去。

天迹撸着袖子就冲上来给了非常君一剑,地冥紧跟着补了一剑,算是给这么多年来三乘塑料花般的情谊做了个了结。腹部汩汩流着血的非常君转向君奉天,做了个“请”的姿势客气道:“尊驾……?”

君奉天沉默一瞬,补了两剑。

“一剑为自己,一剑为玉逍遥。”君奉天说。

非常君好脾气地笑了笑表示理解,心里只有两个字:呵呵。

恩爱从苦境秀到仙山,地冥怎么这么好脾气还没捅死你俩还跟你俩住一起呢?

果然地冥就是个没用的。

非常君任由自己身上四个血窟窿淌着血,平静地回了家。

 

越骄子在院中的躺椅上大爷一样地躺着,一边扇扇子一边畅想着非常君会被天迹他们打得有多惨,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非常君作为诸事主谋,怎么着也要比自己惨一倍吧?

结果还没乐多久,越骄子一眼就看到非常君悠闲地走回来了,浑身上下除了四个血窟窿,完好无损,脸上皮都没有蹭破一点。

越骄子当场就跳了起来。

“非常君!”越骄子怒气冲冲,眉宇间阴鸷更甚,“你怎么这样就回来了!”

“嗯?”非常君看他这样生气,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你怎么……你怎么……”越骄子绕着他转来转去。不管怎么看,他浑身上下都只有这四个血窟窿,衣服上除了血迹连点灰尘都没沾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是被天迹他们叫去叙旧了吗?!怎么就被捅了四个窟窿就完啦?!”

“……”非常君微微撩起眼皮看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和颜悦色道,“我记得我今天出去的时候什么都没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去跟天迹叙旧了的,小弟?”

“……”越骄子一时气盛说漏了嘴,但是他只不自在了一瞬间又理直气壮起来,扬着眉对非常君道,“当然是我跟天迹说的。本来你一来他们就要给你套麻袋的,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让他们没有一开始就去堵你,而且在你没来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是我在挨打!”说到这里,越骄子怒上心头,“现在你来了,冤有头债有主,不找你找谁?!”

非常君想起跟他刚见面的时候对方脸上的青青紫紫,心头不禁涌上一丝似有若无的愧疚,于是拍拍越骄子的肩膀温柔地:“辛苦你了小弟。”

眼神真挚,让人一点都看不出他心里在暗自庆幸。

虽然早就做好了被打的准备,但是如果脸要被打得那么惨,那还是算了。

天迹和地冥到底跟他有同修之情,还是手下留情了。

越骄子看到他那副温和的样子就来气:“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天迹他们不揍你?!”

“因为我们三个可是同修呀,小弟。”非常君笑眯眯道,“情谊是不会变的。”

“呵,你也好意思说‘情谊’两个字?”越骄子冷笑。

非常君完全无视了他,径自往屋内走去。

越骄子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手上一个用劲,“咔嚓”一声,手里的扇子终于寿终正寝。

 

第二天开始,越骄子就颐指气使地让非常君做田螺姑……青年,要他做饭洗衣收拾家,而他自己就躺在躺椅上,时不时要求非常君给端茶倒水捏肩捶腿,再给他添乱。

在非常君老好人好兄长的人设还没有崩的时候,他确实是这样纵着越骄子的。他也明白对方心里八成还没消气,于是也任劳任怨地按照对方的要求这般那般做了,让越骄子舒舒服服地过了几天。

越骄子从一开始指使他做东做西,很快就发展成了饭都要他喂到嘴边。

 

越骄子仰面躺在塌上,闭着眼睛摇着扇子张着嘴,等着非常君喂。

非常君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看着他那副样子,舀了一勺汤,吹也不吹便直接给他塞进了嘴里。

“呜——烫烫烫!”越骄子被突然烫到,嘴里还塞着勺子,只得硬生生把那口汤吞下去,觉得从喉咙一路烧到了肚子里。好容易缓了过来,他直接从塌上跳了起来。“非常君你!”

“怎么样?好喝吗?”非常君拿着勺子端着碗,温柔微笑。

越骄子跟他对视了片刻,觉得背后有点冷,于是再次坐下来抢过碗。“……还凑合,我自己来。”

之后他再没有劳烦非常君给他喂饭,但是依旧指使非常君做这做那。

非常君于是觉得,熊孩子果然还是不能惯的,越惯越想上房揭瓦,再这样下去越骄子过不了多久还要他把饭喂到嘴边。

这样不行。

非常君穿着围裙,在厨房一边捏着鼻子切洋葱一边想。

不经意间偏过头一看,一罐还未拆封的蜂蜜安静地放在角落里。

非常君侧过头看着躺在躺椅上得意洋洋的越骄子,缓缓露出一个笑。

 

这天晚上桌上除了越骄子指定的洋葱菜式之外,照旧还是有几道非常君喜欢吃的东西,每天都不一样。毕竟现在日子闲,可以有时间研究美食。

当然不管是越骄子指定的还是非常君喜欢的,最后大半都进了越骄子的肚子。

越骄子依旧解决了大部分的食物,非常君捧着一小碗米饭安静地吃。越骄子“砰”地将空碗扔在桌上,撇了撇嘴:“今天这道排骨太甜了,非常君你把糖罐子打翻了?”

非常君解释道:“没有,专门做的蜂蜜排骨。”

虽然有点甜,不过滋味还是不错。越骄子咂咂嘴,留下一桌子狼藉继续在院子里躺着。

半夜,越骄子一趟一趟跑茅房,一边跑一边大声咒骂:“非常君你这个小人!明知我要吃洋葱还做蜂蜜!你根本就是想害我!”

非常君躺着暖和的被窝里听着越骄子那边的动静,好心情地弯了弯眼睛,安稳睡去。

 

非常君站在院子里,对于自己找遍整间房子除了他身上这件里衣之外没有找到任何衣服的现状默然无语。

不管是他的房间还是越骄子的房间,全都没有。

难怪他昨天睡得正熟却迷迷糊糊听到房间里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还以为是什么小动物闯进来了打算第二天一早起来抓出去,现在看来是越骄子进来偷他衣服了。

想也知道越骄子肯定打扮成他的样子出去搞事了。非常君叹了口气,来到仙山之后再也没怎么打过架出过门管过闲事,竟然没有多做几套衣服换着穿。

现在这个样子他是肯定没法出门的,不知道越骄子什么时候回来,出去做了什么。

就这样过去了好几天。

因为越骄子来到这里生怕上门寻仇的人太多,因此当时挑了一个非常偏僻的居所,偏僻到非常君无聊苦等在家的这几天里竟然连只猫都没有从门口路过。

非常君终于忍不住自言自语:“……有人上门来寻仇也可以啊……”

同时决定等衣服回来了一定要换个热闹点的地方住。

 

在非常君马上就要把家里的余粮吃光的时候,越骄子终于回来了。

非常君照旧睡到半夜的时候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迷迷糊糊想肯定是小弟回来了明天再找他算账,紧接着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然而清晨的时候,非常君被一阵喧哗声给闹醒。

门被砸的时候他猛得睁开了眼睛,盯着房顶许久才注意到屋外传来的动静,声音大且嘈杂,听不清在说什么。非常君坐起身,看到地上丢着他的衣服。

看来昨晚的声音果然是小弟的。非常君想,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屋里睡觉。

虽然衣服被穿了几天看起来皱巴巴的,上面还沾着疑似灰尘,让非常君非常不想穿这种东西。但是鉴于他已经穿着里衣晃了好几天,实在不想等衣服洗好晾干,于是还是勉为其难穿上了,打算出门采买一些东西。

门口的动静越来越大,越骄子似乎也并没有去开门的意思,半晌都没看到他出来。非常君穿戴整齐之后,只得出了房门。

越靠近大门,门外人说得话听得越清楚。非常君隐约听到了什么“欠钱不还天理难容”“不能放过非常君”等诸如此类的言语。

“……”

非常君的脚步在离大门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了。

他听着门外的话,觉得自己现在出去百分之百要被套麻袋了,而且这些人的声音听起来没一个耳熟的。

原来的苦主来寻仇也就罢了,这陌生人的打,他可不想挨。

只是他这边尚且在犹豫,门外的人却已经等不及了。有人看到门一直不开,便搭了人梯,直接将同伴送了上来。

“啊!非常君,你果然在这里!”一个人趴在墙上大喊,“大伙加油啊,非常君就在院子里!”

“………………”

非常君眼睁睁看着自家大门在下一刻被踹得朝着他飞了过来,被他敏捷地躲过。等他站定一看,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群凶神恶煞之人围住了。

“……”非常君镇定地微笑,“诸位,请冷静一下。”

“呸!”看起来像是为首的一人狠狠啐了一口。“没有钱还敢来赌?告诉你!今天你若是不还钱,就别想活着从这里走出去!”

非常君:“……”

看目前这个样子,他就算说不是自己赌的,这些人也不会相信。

来到仙山之后大家的功法都归了零,遇事只能肉搏。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里少说也有二十只手。

识时务者为俊杰,非常君深吸一口气,将身上所有的银钱都拿了出来:“虽然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不过我还是要说——赌钱不还的不是我,是我的同胞小弟。不过——”眼看着这些人马上就要暴起打人,他又立刻补了一句,“——所谓弟债兄偿,不知这些可够?”

为首那人将钱袋接了过去数了数钱,目光微微闪了闪。

这人一身金光闪闪,果然是个有钱的,钱袋里的银钱数目可比他欠的多不少,估计欠钱的还真不是他。

不过这就不关他们什么事了,只要钱到手便可。至于这多出来的……除了他谁还知道多出来呢?

于是为首这人将钱袋一把揣怀里,恶声恶气地威胁非常君:“这还差不多!以后再敢欠钱不还——哼!我们走!”

一群人“呼啦啦”地离开了这里,周围终于又恢复了安静。

非常君看着他们的背影,想到刚才为首那人目光闪烁,脸色沉了沉,看起来颇有几分阴森邪气。

看来是给多了,那人还毫不客气地收下了,没想到他非常君有一天竟会被个妖道角讹了,真真是奇耻大辱。

找这些人麻烦的事情暂时按下不表,非常君走过去将两扇可怜的大门安装好,随即扬起一抹温和的微笑,转头就朝着越骄子的房间走去,在毁了这个副体还是让他生不如死之间纠结不已。

 

副体炼制不易,这么多年好歹替他做了许多事,说没感情是假的,干脆打个半死出气好了。

非常君一边这样想一边进了越骄子的房,一眼就看到他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闭着眼睛,脸色滚烫嘴唇干裂眉头紧皱,一副重病的模样。

非常君便立刻在想是不是越骄子又想出了什么新的花招,毕竟来了仙山之后不伤不死,哪怕重伤流血不止也会很快痊愈,怎么会突然病重如此?

但是他紧接着又想到,前几天故意让越骄子吃了洋葱加蜂蜜,成功让对方腹泻一整晚,这样说来生病之类的事情大概不在恢复的范围内。

虽然依旧心疼那些本来用来买日常用品的银钱,但是非常君纠结许久,最终还是有些心软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还是待他好了算该算的账吧。等他生龙活虎了,折腾起来也比较有意思。

这样想着,非常君快步上前,轻声道:“小弟?”并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触手滚烫。

越骄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艰难地翻了个身背对着非常君。

非常君有些好笑:“这段时间给你使唤了这么久,你穿着我的衣服出去搞事,现在还对我撒气?”

果然还是之前在苦境作为好兄长的时候惯出了毛病。

越骄子依旧不说话,只猛烈地咳嗽了起来。

非常君看着一旁满满的一碗药,没有热气,不知道是他什么时候熬的,想来已经凉了。

非常君又叹了口气,出去很快热了药回来,坐到床边:“过来喝药。”

越骄子瓮声瓮气道:“我不喝。”

“快过来。我喂你好不好?”非常君端着碗。

片刻之后,越骄子转了过来,看到药冒着热气,撇了撇嘴:“烫。”

“这不是在给你吹?”非常君吹了吹,习惯性地先对着碗喝了一口尝温度。

下一刻越骄子突然跳起来,抓住他端着碗的那只手强行给他灌药。非常君一时没有防备,挣扎之下也被他灌进去一多半。

越骄子看着咳嗽不止的非常君,站在床上得意地叉腰笑了起来:“非常君,你上当了!”

声音中气十足,完全没有丝毫生病的样子。

“咳咳……你是装的?”非常君的下巴和前襟全是药汁,看起来颇有些狼狈。他看了看被掀开的被褥,里面居然放着四个正烧着碳的手炉。

“……”难怪他的脸这么红,嘴唇干裂,不知道为了算计让这几个手炉在被子里捂了多久。

越骄子的目的肯定不是让他白喝一碗药。他很快想到了问题,“药里有东西?”

不知道药里有什么,但是看越骄子这个样子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非常君站起身就想动手揍人,却感觉身体涌上一阵古怪的感觉。

下一刻,非常君消失在原地,他的衣服顺势落在了地上。

“嘿嘿嘿。”越骄子跳下床,从地上一堆衣服里捞出一只明黄色的小猫举到自己眼前。

非常喵对于自己现在的情况还有点懵,他被越骄子举起来的时候下意识对上了他的眼睛,然后就在里面看到了一只喵的影子。

非常喵眨眨眼:“……喵喵喵喵?”

什么情况?

听到一串猫叫,越骄子心满意足:“天迹给的药果然好用。非常君,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天迹给的。

非常君听到这四个字,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难怪之前天迹捅他的时候下手这么轻,原来在这等着他!

 

事实上天迹的本意并不是如此。

真相是前几天越骄子穿着非常君的衣服出了门,打着非常君的名号打算去赌场好好赌一番。

毕竟是非常君的副体,对于非常君的一举一动都十分了解,哪怕他出门碰上了天迹也没有露馅。

当时非常骄路过天迹家门口,正好被在院中同君奉天喝酒的天迹看到。

天迹看到他,主动上来打招呼,末了好奇询问:“非常君你去哪儿?”

非常骄柔声道:“去采买一些用品。”

天迹“啧”了一声:“最近经常看到你出来买东西,越骄子呢?”

非常骄欲言又止,叹了透气,眼睛里透露出无奈的神情。

“……”天迹看到这个熟悉的为小弟烦忧的表情,虽然现在知道了越骄子不过是他的副体,但是还是忍不住问道,“他又给你惹事了?”

非常骄一边心里吐槽“什么叫做又?!”一边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无妨的。”

他越是这么说,天迹越是不相信。想到越骄子曾经劣迹斑斑,哪怕都是非常君指使的,但是显然越骄子本性还是十分恶劣的。

这样一想,他似乎好久没有揍越骄子了,手有点痒。

不过现在非常君在,当着人面揍人家小弟……不是,副体,有点不太好。

天迹眼睛一转,跟非常骄说了句“等等”便奔回了屋。

非常骄一头雾水,看着天迹很快又回来了,给他手中塞了一蓝一白两个瓶子:“给你,拿着!”

“这是……?”

“我闲着没事研制出的药,吃了能变猫。”天迹坏笑着凑上来蹭了蹭他肩膀,“趁越骄子不防备给他吃了呗,白色这瓶就是。蓝色这瓶是解药,没有解药恢复不了的。”

好你个天迹!居然想撺掇非常君对我做这种事!

非常骄心里大骂,但是脸上仍旧是一副温和模样,有点为难地看着手里的瓶子:“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天迹循循善诱,“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等到越骄子不闹了,你再让他变回来。如果他跟你打架,你来找我啊,我和奉天还有小十七都去帮你。”

说着天迹露出了跃跃欲试的表情,似乎想立刻就撸着袖子冲到越骄子家里对着他一个左勾拳一个右勾拳。非常骄看着天迹兴奋的表情,虽然之前被他打的伤已经好了,但还是感觉隐隐作痛起来,于是一边磨着牙继续在心里骂天迹一边找了个托辞赶紧溜了。

 

这就是那药的由来。

当然越骄子是不会说的。非常君肯定以为是天迹要捉弄他出气,他干嘛要帮天迹澄清?

越骄子看着眼前他一只手就能托起来的弱小的非常喵,恶狠狠地笑了,抱在怀里便开始对着他上下其手,直将他一身溜光水滑的皮毛揉得乱七八糟。

非常喵心里很清楚,越骄子就是要看他受不了炸毛的样子。他若是真的炸毛了,那才是遂了对方的愿。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越骄子不论如何摸非常喵,他都是一副完全配合的样子。很快越骄子感觉到有点无趣,要求他主动翻肚皮蹭脸撒娇。

非常喵自生下来就没撒过娇,这件事对他而言确实难度不小,闻言就有些犹豫。

越骄子看他趴卧在自己腿上没了动作,于是出声威胁:“非常君?你不愿意?嗯,说起来你变成猫之后我还没带你出过门,不若今天带你出去兜风?……去见见你的同修如何?”

越骄子只是威胁非常喵而已。毕竟去见天迹,就算他扮作非常君的样子,可是非常喵这个颜色该如何办?而且万一天迹上来就是一句“越骄子果然变成猫了”,岂不是就暴露了?

非常喵不自觉甩来甩去的尾巴停住了。

地冥和君奉天都是不会对他如何的人。但是天迹……

一想起天迹那个性格,非常喵艰难地思考了片刻,还是决定按照越骄子说得做。

越骄子到底是自己副体,给他撒娇就是给自己撒娇。非常喵这样安慰自己。

只是业务有点不熟练,他想了想以前在路边喂过的野猫是如何做的,片刻后才躺下来露出了自己柔软的肚皮,看着越骄子:“……喵?”

越骄子没想到他真的这样做了,一边说“非常君你还真是能屈能伸”,一边心满意足地在他肚皮上揉来捏去。

因为是仰躺在越骄子腿上,非常喵的两个蛋蛋就很明显。越骄子从他的下巴一路摸下去,在非常喵感觉到不对的时候捏了上去。

“!!!”非常喵只觉得一阵酥麻感觉传了上来。等他反应过来对方是在捏哪里,霎时感觉自己黄色的猫脸马上就要变成橘色了。

越骄子一边捏一边继续威胁:“非常君你要是敢挣扎或者抓我,我这就带你去天迹那里串门。”

“……”非常喵左右为难,最后只得一边由着越骄子动作一边小声地咪呜咪呜叫,金色的瞳孔漫上一层水汽,看向越骄子的眼神里有些委屈。

越骄子被他这个眼神看得通体舒畅,大发慈悲地停下了手,转而继续摸他的肚皮。

非常喵终于从方才那阵怪异的感觉里缓了过来,看着越骄子得意的表情心道等他恢复了,这个副体是绝对不能要了。

 

越骄子将解药放得很严实,深藏在一个柜子里。

一开始非常喵并不知道放在哪里,但是他在变喵的这段时间里太过柔软听话,外形又如此弱小,让越骄子渐渐有些得意忘形,失去了警惕,被非常喵不小心看到了放解药的地方。

这天晚上越骄子照旧把非常喵抱在怀里睡。非常喵一直睁眼睁了半个晚上,才找到机会从熟睡的越骄子紧得令人窒息的怀抱里跳出来。

动作轻盈,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有赖于此时的形态,非常喵轻而易举地登了柜子顶,确保在一点声音都不出的情况下慢慢拉开了抽屉,果然看到里面静静放着一个蓝色的瓶子。

非常喵将瓶子叼了起来,从大敞的窗户里跳了出去。

 

一早,越骄子睡梦中突然觉得心慌,猛地睁开了眼睛。

眼前赫然是非常君那张熟悉的令人生厌的脸,此时已经穿戴整齐。看到他醒来,非常君低下头,露出一个惯常的温和微笑:“小弟,你醒了。”

不知是不是背着光的缘故,越骄子看着非常君脸上的笑容,一阵寒气顺着脊梁窜了上来。

 

天迹拉着地冥来找非常君叙旧,重温一下三乘的塑料情谊。走到他家不远处便听到院中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夹杂着越骄子的惨叫和怒骂声。

天迹摸了摸下巴,对地冥说道:“看来非常君很忙,那我们还是过几天再来找他吧。”

地冥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同天迹一道离开了。

今天又是和平的一天。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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